与第二代微信业务以其独特的创意产品打开市场并在斜坡上稳步上升不同，从事面膜、保健品、代购业务的第一代微信业务逐渐衰落。今年以来，朋友圈遭到舆论炮轰，微信生意的造富神话轰然崩塌，一场以“退出”“转型”为关键词的洗牌随即展开。

微信生意，是谁从杀熟食起家的。

在星海街的出租屋里，王丽媛盯着七米半高的纸箱子，皱起了眉头。纸箱里全是某品牌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已经滞销半年了。王丽媛算了一下，400瓶洗发水的进价约为3万元，如果卖掉，她可以得到6万元的退款。但现实很残酷，这批洗发水没有市场，微信朋友圈对她来说也是山穷水尽。

“我成了财富神话的炮灰。”王丽媛告诉记者，两年前，做微信生意一个月就能开豪车、买别墅的励志故事遍地开花。当时她从事早教，月收入3000元不够，于是通过朋友介绍做起了微信生意。

“每瓶洗发水平均进价80元，零售价168元，意味着利润率翻了一倍多。刚开始的时候，生意很好。”王丽媛承认，她的营销有一些“作弊”的成分，朋友圈里的嘉宾照片和文字反馈也不全是真的。“我们需要不断制造一种假象，那就是我们每天卖很多，送大量快递。刚开始有很多朋友加入，产品真的很有用。第一个月我们赚了4500元。”王丽媛以为打开了局面，于是放开追加投资，把存折里的5万元积蓄全部投入了货。

但是微信好友资源很快就枯竭了，她开始发展代理。“这样每天不工作也能挣钱。”王丽媛敲响了她的如意算盘。她辞掉了早教中心的工作，开始全心全意经营她所谓的“微信事业”。

失去了金钱，失去了朋友。

记者曾收到一套来自王丽媛的样品服装。她的目的是游说记者加入她的下一级代理。然而，正如记者婉言谢绝的那样，王丽媛绝大多数微信好友对在朋友圈卖货并不感兴趣。“整个2014年，我每天更新两三条朋友圈的营销消息，但是商品卖得很慢，代理商表现很差，基本没有促成任何交易。而且掉粉迹象越来越明显，我发现很多亲戚朋友都屏蔽我。”

王丽媛的信心在2015年初彻底崩溃。此时她已经投入了近7万元，没有流动资金。她想清库存维持生计，却发现这种昂贵的洗发水一文不值。

“朋友跟我说，我卖的洗发水确实好用，但是价格太高，性价比不高。毒面膜曝光后，微信业务整个产品线都受到影响，买家开始意识到微信业务不专业、不合格，担心产品质量。”王丽媛告诉记者，她不得不重返职场，在一家网站找到了一份单份打印的工作。她更关心如何拯救失去的朋友，而不是如何赚回失去的钱。

王丽媛的经历在一代微信商中并不独特，尤其是卖口罩的微信商，几乎失去了生存空，退团成为必然结果。相比之下，做海外代购生意的那一代微信商家还是很坚持的，因为他们经手的产品都是海外商场的正品打折产品，所以在一定的客户中有稳定的购买力。最近一个明显的趋势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越来越多做代购的微信商家有意“落地”，很多人开起了实体店。

海外代购有很多“门道”

在转型的十字路口，刘丹几乎毫不犹豫地在泉水租下了门楼，开了一家海外代购实体店。

刘丹告诉记者，2013年生完孩子后，她发现全职工作难以兼顾，于是辞去了大连某事业单位的工作，成为了一名全职妈妈。等孩子大一点，她每个月会去韩国两三次，购买通过微信收到的代购订单。

“如果没有做过代购，很难想象这个需求有多大。”刘丹透露，做代购一年多来，她已经积累了上百个客户。每次去韩国，她手里都有几十个订单。“我们赚的是商品进价10%的代购费，有的商品每件加价几十元计算代购费。韩国的商场流行团购销售方式。比如有的化妆服买二送一，这样拿回国内分发给客户的时候，送的一套也可以原价卖，这样这套衣服直接就有五六百的利润。”如果不能带回大单，刘丹会发一个国际包裹回大连。“韩国有人专门做这项服务，中国代购已经建立了非常成熟的链条。”

刘丹发现，越来越多的人以她为榜样，大多是刚生完孩子的全职妈妈。“由于来钱快，收入高，很多做过代购的人会觉得无法安心回到职场。”为了应对竞争，刘丹的业务落地线下。“虽然我的店比较偏僻，但是每天都有顾客来看货、取货。”

最近刘丹每次去韩国都自拍，从航班、通关到进店、结账，并在朋友圈发实时小视频。“朋友圈是个富矿。要想在这里长期呆下去，必须解决诚信问题。你卖的东西必须是真的。你必须把它展示给你的客户，让他们相信你所看到的就是你所得到的。”

记者张婷婷